Ⅰ 安迪·沃霍爾的電影創作
《口交》(Blow Job,1963)
《沉睡》(Sleep,1963)
拍攝一個男人的睡眠狀態,片長超過六小時。
《吻》(Kiss,1963-1964)
這是一系列拍攝於1963年8月到1964年底的短片,每個短片中演員接吻三分鍾。是對美國電影製作法規海斯法案(Hays Office Regulation)的顛覆與嘲弄,這條法規禁止演員間有超過三秒鍾的唇部接觸。同時期,安迪·沃霍爾製作了一件同樣叫做《吻》的網版版畫(The Kiss),採用恐怖片《吸血鬼》(Dracula,1931)中德古拉爵士噬吻米娜·哈克頸部的經典鏡頭。
《帝國大廈》(Empire,1964)
長達八小時,以單一固定鏡位拍攝紐約帝國大廈在天黑到清晨八小時內的變化,再將底片一段段剪接起來。
《妓女》(Harlot,1965年)
是安迪·沃霍爾第一次在電影中使用聲音,但非常粗糙。
《我的小白臉》(My Hustler,1965年)
片長約65分鍾,由兩部分組成。影片的情節相當簡單,像是一個沒有故事的故事,第一部分拍攝於一個面海的度假小屋,小屋的主人Ed帶著他的保鏢僕人Collie和他新包養的小白臉Paul來海邊度假,Paul一個人在沙灘上曬太陽,Ed則在小屋的露台上窺視著他。隨後,Ed的鄰居富有的年輕女孩Genevieve及另一個中年的男同性戀者Joe加入他,三個人開始無休止地討論Paul 的健美的肉體,以及如何勾引他,甚至和他上床等。第一部分最後,Genevieve試圖挑逗沙灘上的Paul,替他擦防曬乳,兩人一起到海中戲水。這部分由三個分別長約16分鍾、4分鍾及12分半的長鏡頭組成。攝影機架設在小屋和海灘之間,以便於鏡頭在兩者之間來回移動,近、中、遠等不同的景框則以伸縮鏡頭來完成。第二部分只有一個約32分鍾的固定長鏡頭,拍攝於Ed卧室中的浴室,Joe教導Paul該有的儀態以及如何取悅自己的僱主,如此而已。
《我的小白臉》實質上是一部對話劇,喋喋不休對話圍繞著性與挑逗,反映出有閑階級生活的空虛和百無聊賴。
這些影片都不包含聲軌。無聲、反敘事過長的放映時間和極限主義的取向使它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般的電影院中放映。對沃霍爾來說,電影就像是平面創作的延伸,膠片就是畫布與紙以外的另一種載體。無論絹印、攝影、電影,都只是沃霍爾整體創作的一部份。以固定境頭對被攝物長時間連續拍攝,其實就和一系列瑪麗蓮·夢露頭像的創作理念是一致的。後來沃霍爾將《口交》、《沉睡》、《吻》、《帝國大廈》,的影像抽出來製成網版版畫,用不同的媒材二次回收自己的作品。
要到與楚克·溫(Chuck Wein)和保羅·莫利賽的合作關系建立以後,沃霍爾對聲音的處理才比較用心。六十年代中期以後,楚克·溫和莫利賽在「工廠」的的重要性逐漸增加;尤其是莫利賽,他對好萊塢電影的興趣促使工廠電影邏輯化。如果說,《口交》、《沉睡》、《吻》和《帝國大廈》是一個平面和造型藝術家的電影創作,楚克·溫和莫利賽則以電影工作者的身份介入了工廠電影的創作。從此,沃霍爾電影的題材雖然前衛依舊,但逐漸拉近與觀眾間的距離,不再挑戰觀眾耐力的極限,甚至在影片中加入敘事的元素,在對白中加入一絲幽默感。按照義大利影評人亞普拉(Adriano Apra)的說法,是楚克·溫和莫利賽使安迪·沃霍爾背離了他自己重實驗性的取向。
沃霍爾的影片多半是十六厘米的黑白片,影像的顆粒明顯,如有搖鏡等攝影機運動時,難免意外的晃動,伸縮鏡頭也常常出現失焦。製作的快速和技術上的疏陋使沃霍爾的影片有點家庭影片和業余電影的味道。這種粗糙的質感,增強了紀錄的特色。事實上,沃霍爾使用的Auricon十六厘米攝影機便是當時新聞記者所愛用的機型,輕巧、可以同步收音,也可以長時間拍攝。這台Auricon的攝影機是沃荷在《帝國》的籌備期購入的,當時便是看中了這台機器可以長時間拍攝的功能。
在沃霍爾這時期的影片,譬如《我的小白臉》中,紀錄性讓觀眾更貼近電影中的事件,加上長鏡頭的使用,往往是一場戲一個鏡頭),使每一個鏡頭都是與現實同步的真實時間。以《我的小白臉》的第一部分為例,當攝影機長時間面對Ed、Genevieve、Joe拍攝的時候,觀眾似乎近距離地旁觀了他們的對話,當攝影機突然間轉向海灘上的Paul,Ed、Genevieve和Joe的對話以畫外音的形式持續下去,觀眾又馬上成為與他們一同窺視Paul的同流者。
1966年的第六屆獨立電影獎的頒獎辭是這樣形容他的電影:
「安迪·沃霍爾將電影帶回了它的源頭,帶回了盧米埃爾的時代,他更新和凈化了電影。在他的作品中,他放棄了形式與內容上的鋪張,他的鏡頭以最簡單的態度聚焦於最簡單的影像。藝術家的直覺是他唯一的導引,他以一種偏執的態度紀錄人的日常生活及他周圍所見的事物。奇異的感受透過他的影片開始產生。世界改變了它的調性;它變得強烈而有張力。我們所見的世界比過往清晰,但並不是在一個被高度戲劇化的狀態,也不是為了服務於其他什麼目的,只是單純、最低限的原質,像吃就是吃,睡就是睡……」
《切爾西女郎》(The Chelsea Girls,1966)
這部影片在商業及影評上都獲得了成功,在全美一百多家影院上映,沃霍爾的影片第一次從地下躍上檯面。
由於大部分的段落拍攝於紐約切爾西旅館,《切爾西女郎》的原名就叫做《切爾西旅館》。影片由十二部30分鍾的短片組成,短片的內容僅是一般日常生活的片段,表面上看起來像紀錄片,其實是演員們依照沃霍爾的概念即興發揮而成。
影片採用了分割畫面(split screen),也就是將兩組(或兩組以上的)影像並列,同時放映,比如,《切爾西女郎》中第一、第二短片合成一組,第一短片放映時在右,第二在左。影片的音軌只有一個,由兩個片段的對白交錯剪輯而成。這樣的形式讓兩個單純的生活場景產生化學變化,兩者間既像鏡子般互相對照,又不時融合成不可分割的一體。分割畫面的形式在當時相當前衛,
《切爾西女郎》的成功,直接間接地啟發了其他美國電影對分割畫面的運用,例如Richard Fleisher的The Boston Strangler(1968)、布賴恩·迪帕爾馬(Brian De Palma)的Blow Out(1981),以及邁克·菲吉斯(Mike Figgis)導演的Time Code(2000)。
相對於許多沃霍爾前衛的電影,《切爾西女郎》的形式雖然眩目,但卻是一個冥想性強的作品。沃霍爾將悲傷的、喜悅的、冷漠的、浮華的、迷惘的眾生相並置,拼貼出一幅現代人的肖像。當年的《新聞周刊》稱它為「地下的伊里亞德」(Iliad of the underground)。
《我,一個男人》(I, a Man 1967年)
是沃霍爾第一次觸碰異性戀的題材,由八個短篇組成,每個短篇的結構大小異,其實就是同一男子(湯姆·貝克〔Tom Baker〕飾演)與八個女子間的性冒險,然而他的性冒險卻總是受外務干擾或無疾而終。例如:第一個短篇中,湯姆和辛西亞·梅(Cynthia May)飾演的女子前晚才首次邂逅,早晨起床後湯姆再次向辛西亞求歡,辛西亞一再以父母會突然進房間或女傭會來打掃等借口回絕,結果兩人只得在床下倉促完事。第二個短篇中,湯姆和史蒂芬妮·格雷(Stephanie Graves)飾演的女子在一個大廈頂樓打得火熱,衣衫襤褸的時候她告訴他,她是一個被包養的女人,她的公寓便是她和情人每周兩次幽會的愛巢。第三個短篇中,湯姆和英格麗·蘇波斯塔(Ingrid Superstar)在桌邊閑聊,湯姆起初嘲笑英格麗的嬰兒肥又吵著要看她的胸部;英格麗給湯姆看她的胸部,湯姆試著愛撫她。為了和英格麗上床,湯姆騙她說他可以通靈,他讓她躺在桌上,進行招魂的儀式,結果英格麗在半催眠的狀態下談起她的建築師男友。
在表面上,《我,一個男人》是一系列的性喜劇,描寫一個四處沾腥的男人常常不得其門而入,不然就是得屈就於荒謬的狀況,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湯姆·貝克的角色,安迪·沃霍爾原本屬意The Doors樂隊的主唱吉姆·莫里森,但由於莫里森的經紀人反對,才啟用莫里森的好友湯姆·貝克。
在《我,一個男人》中,沃霍爾採用了Strobe Cut的技術,也就是在拍攝過程中必須快速關閉再打開攝影機,以造成影像和聲音的斷裂,而演員的表演則不中斷,這種技術得在一個可以同時收音的機器上執行,在快速開關之間,機器會發出短促的嗶聲,影像則會出現短暫的曝光。因此,在《我,一個男人》中某些緊要關頭的時候,觀眾只快速地看到重點,伴隨而來的則是一連串的閃光和嗶嗶聲,就像是影片被電檢局動了剪刀似的,讓入戲的觀眾徒然感到沮喪。
如同沃霍爾一貫的創作觀,《我,一個男人》是系列生活場景的片段再現,影片並不提供事件的因果和角色的背景,人也只是無根無家的符號。在這些有趣的生活場景背後,可以看到的是人的空虛、徒勞,以及人無法改變現狀的無奈。
有趣的是,影片中的第七個女孩正是1968年6月3日槍傷沃霍爾的瓦萊麗·索拉娜絲(Valerie Solanas)。如同她在《我,一個男人》中的角色,索拉娜絲是一個女性主義者。她第一次到工廠,是為了她自己所寫的劇本尋求拍攝機會。這個名叫Up Your Ass的劇本相當前衛、大膽,連向來大膽的安迪·沃霍爾都嚇了一跳,還以為索拉娜絲是警方派來的卧底,誘他觸犯風化罪。起初,索拉娜絲以為沃霍爾會採用她的劇本,然而,當這劇本在工廠無端遺失之後,沃霍爾便成為索拉娜絲糾纏不清的對象,也種下她日後槍殺沃霍爾的種子。她開始向他要錢,要他付清她在切爾西旅館的租金,因此沃霍爾才以二十五美元的酬勞讓索拉娜絲在《我,一個男人》中客串。
索拉娜絲槍擊事件發生的時候,安迪·沃霍爾正忙著影片《寂寞牛仔》(Lonesome Cowboys)的剪接工作,子彈近距離射進他的胸部,幾乎致命。索拉娜絲入獄後出版的女性主義著作《S.C.U.M宣言》(S.C.U.M 〔Society for Cutting Up Man〕Manifesto),使她一度成為女性主義基本教義派的象徵。加拿大女導演瑪莉·哈倫(Mary Harron)曾於1996年將索拉娜絲槍殺沃霍爾的事件搬上大銀幕,名為《我槍殺了安迪·沃霍爾》(I Shot Andy Warhol)。
《寂寞牛仔》是109分鍾的彩色片,由安迪·沃霍爾與保羅·莫利賽合導,莫利賽最鍾愛的男演員喬·達里桑德羅(Joe Dallesandro)和工廠的超級巨星Viva主演。《寂寞牛仔》是關於一群同志牛仔住在一個只有一個女人的偏遠小城的故事,影片拍攝於亞利桑那州的Tuscon,與某些約翰·韋恩(John Wayne)主演西部片的外景地相鄰。《寂寞牛仔》是沃霍爾最具爆炸性的影片之一,拍攝期便受到FBI的關注,影片中Viva被集體強暴的場面更是爭議不斷。1968年11月,《寂寞牛仔》贏得舊金山影展的頭獎。作為美國西岸同性戀大本營、知識分子與學生活躍的開放城市,舊金山影展的肯定對「導演沃霍爾」具有指標性的意義。
《藍色電影》(Blue Movie,1968年)
是安迪·沃霍爾親自執導筒的最後一部影片,是片長133分鍾的彩色有聲片。
《藍色電影》原名《Fuck》,1968年10月拍攝於紐約格林威治村一間公寓。雖然在片中演員Viva和路易斯·瓦登(Louis Waldon)發生真正的性關系,但影片中一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花在討論越戰、做菜和淋浴上。《藍色電影》的藍色,是因為拍片時忽略了透進室內的日光,沖片後整部電影呈現藍色調。原名過於聳動,沃霍爾索性將它稱為《藍色電影》,企圖避開FBI的耳目。
以當時的社會風氣來看,《藍色電影》不論在敘事或性的呈現上都極具挑釁的意義,與當時道德崩解和性解放的時代氣氛吻合,也因此屢遭檢警的干預,從單廳放映的New Andy Warhol Garrick劇院撤片。撤片後,沃霍爾以書的形式將《藍色電影》重新出版,完整保留了影片的靜照和對話。
沃霍爾本人曾經這樣說過:「我一直希望拍一部純粹關於性交的電影,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就像《吃》就只是吃,《睡》就只是睡一樣。所以1968年10月我就拍了一部Viva和路易斯·瓦登性交的電影,我稱它為《干》。」如同沃霍爾所言,《藍色電影》某些創作理念的確和他最早期的影片遙相呼應,比如對性交這個狀態的呈現,越戰等外圍話題僅是影片的框架。除了性和個人的解放,沃霍爾的影片很少對當時政治和社會有直接的指涉或批判。在同時期的電影中,《藍色電影》的虛無以及對性的偏執,和貝托魯奇1972年的《巴黎最後探戈》有相當程度的重疊,只是兩者一冷靜一感傷,冷靜的《藍色電影》宣告了一個[[1970年[[這個新時代和一種新道德觀的來臨,感傷的《巴黎最後探戈》則像一首輓歌,提早預示了這個時代的結束。 安迪·沃霍爾生前曾揚言,在潮流急轉的世代,再當時得令的人與事也最多隻有十五分鍾的知名度,潮流壽命還比不上用完即棄的紙尿片或安全套!然而,沃霍爾的破格藝術觀仍持續影響「後後後後後後現代」的藝術文化取向,雖然他曾自謙地稱:「I don』t think my art has any lasting value。」但藝術價值不同藝術價格,它往往超越拍賣行的叫賣,真正的價值在於能刺激和衍生出更多藝術生命。
有不少影評人認為安迪·沃霍爾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導演,他們說的也是事實,因為安迪的不少影片基本上用不著「導演」這個動作,他的攝影機只是對著某個物體,比如一個熟睡的人,比如,帝國大廈,然後就讓他的攝影機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運轉。不過,他的攝影和導演理念事實上遠遠地走在了他那個時代,甚至我們這個時代的前面。他把電影手段--特寫--發揮到了極限,使之轉化成情節和事件,藉此,他恢復了攝影機的原始功能。而他在《帝國大廈》里所創造的剎那奇觀亦被以後的電影人源源不斷地引用,我們因此也常常得以在銀幕上欣賞到凱旋門、時代廣場、金門大橋等諸多建築物的突然燃亮。
Ⅱ 一部美國性喜劇 四個高中畢業生去旅行一個男孩因為一個小孩說他 蛋 小把他推進游泳池
中間人 The Inbetweeners Movie (2011) 導演: Ben Palmer 編劇: Damon Beesley / Iain Morris 主演: 西蒙·伯德 / Joe Thomas / James Buckley / Blake Harisson 類型: 喜劇 製片國家/地區: 英國 語言: 英語 上映日期: 2011-08-17(英國) / 2011-11-25( 美國) 片長: 97分鍾 又名: 中間人電影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