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飲馬長城窟行 寫情有何特點
飲馬長城窟行 陳琳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往謂長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官作自有程,舉築諧汝聲」!「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作書與內舍:「便嫁莫留住。善事新姑嫜,時時念我故夫子」。報書往邊地:「君今出言一何鄙」!「身在禍難中,何為稽留他家子?生男慎莫舉,生女哺用脯。君獨不見長城下,死人骸骨相撐拄」!「結發行事君,慊慊心意關。明知邊地苦,賤妾何能久自全」?
秦王朝驅使千萬名役卒修築萬里長城,殘酷而無節制,使無數民眾被折磨至死。這段歷史,曾激起後代許多詩人的憤怒和感傷。而直接摹寫長城造成民間痛苦的詩篇,陳琳這一首,就現存的作品來說,要算是最早的。
酈道元《水經注》說「余至長城,其下有泉窟,可飲馬,古詩《飲馬長城窟行》,信不虛也。」詩的首句著題,也可以說點出環境特徵,第二句以「水寒傷馬骨」,渲染邊地苦寒,則難以久留的思歸之心已在言外。這個開頭既簡捷又含蓄。下文便是蘊含之意的坦露,一位役卒終於忍無可忍地對監管修築長城的官吏說:到了服役期滿,請千萬不要延誤我們太原役卒的歸期。從這個請求中,可以看出其歸心之切,也透露了「稽留」乃往日常有之事,甚至眼前已經看到又將「稽留」的跡象,若不如此,豈敢憑空道來。所以鍾惺「怨甚」(《古詩歸》二字評這句話,是很能發掘這話中之話的。。官吏回答說:官府的事自有期限,舉起手中的夯和著號子快乾吧!一派官腔,也是話中有話。只此兩句,氣焰、嘴臉,如在眼前。那役卒看此情景,聽此言語,也憤憤地回敬了兩句:男子漢寧可刀來劍去戰死疆場,怎能這樣窩窩囊囊,遙遙無期地做苦役呢!以上「三層往復之辭,第一層用明點,下二層皆用暗遞,為久築難歸立案,文勢一頓」(張蔭嘉《古詩賞析》)。
「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如此「官作」,何時竣工?再加上如此官吏,更是歸期無望。也正因這樣,才造成「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古時凡婦人獨居者,皆可稱「寡婦」。兩個「多」字,強調地概括了廣大人民的苦難境遇。這四句詩,不脫不粘,似是劇中的「旁白」,巧妙地將希望轉至絕望,由個別推向一般,由「健少」而連及「內舍」,從而大大地開拓了作品反映的生活面。這對於了解人物的思想活動,乃其所產生的現實基礎,對於勾連上下內容,都是很重要的。
「作書與內舍」,便是上述思想的延伸。「便嫁」三句,是那位役卒的寄書之辭。首先勸其「嫁」,而後交代她好好侍奉新的公婆,這無疑是希望她能得到新的融洽的家庭生活,最後還懇求她能常常念起往日丈夫(即役卒自己)。第一句,明確果斷;二三兩句,又從另一個側面顯示出其善良的心地,與難忘的情愛。這矛盾的語言藏著歸期無日、必死邊地的絕望。藏而不露,亦是為了體貼對方。「書」中三句,第一句為主,後兩句則是以此為前提而生發出來的。所以妻子」報書往邊地「,便抓住主旨,直指丈夫出言粗俗無理,「今」字暗示往日不曾如此。語嗔情堅,其心自見,一語道盡,余皆無須贅言。「身在」六句,上役卒再次寄書,就自己的「出語」,與妻子的指責,作進一步解釋。頭兩句說自己身在禍難之中,為什麼還要留住別人家的子女(指其妻)受苦呢?接著四句是化用秦時民歌――「生男慎勿舉(養育),生女哺(餵食)用脯(干肉)。不見長城下,屍骸相支拄」。其用意是以群體的命運,暗示自己的「禍難」,自己的結局。因此,前言雖「鄙」,亦出無奈,其情之苦,其心之善,郭不可察,何況其妻呢!妻子也確實理解了,感動了,這從再次報書中可以看出。她說:我自從與你成婚,隨後你就服役邊地,這種日子當然令人失望怨恨,但是,情願相連,兩地一心,這始終不變的。如今明知你在邊地受苦,我又豈能久於人間!雖己以死相許,但對丈夫的結局終不忍直言,只以「苦」字代之,既回腸九曲,又言辭得體。
本詩採取了點面結合、以點為主的手法,詩中既有廣闊的圖景,更有具體細膩的描繪,兩者相互引發,概括而深刻地反映了「築怨興徭九千里」,所釀成的社會的和家庭的悲劇,顯示了作者駕御題材的能力。詩中人物的思想活動,均以對話的手法逐步展開,而對話的形式又巧於變化,這一點是深得前人稱贊的。譚元春說:「問答時藏時露,渡關不覺為妙」(《古詩歸》)。沈德潛說:「無問答之痕,而神理井然」(《古詩源》)。不僅如此,語言也很有特色,役卒對差吏的剛毅、憤慨之詞,和對妻子那種恩愛難斷、又不得不斷的寄語,都表現了感情的復雜性,和性格的豐富性;妻子那一番委婉纏綿而又斬釘截鐵的話語,則寫出了她純潔堅貞的深情;就是那差吏不多的兩句話,也活畫出其可憎的面目。如此「奇作」的出現,除了作者的才華與技巧之外,似乎還應該指出,它與詩人對當時連年戰亂、「人民死喪略盡」的現實的了解,對人民命運的同情與關注是密不可分的。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那麼本詩的現實意義,也是不可忽略的。 (趙其鈞)
② 請問五言詩《飲馬長城窟行》的作者是蔡邕嗎
飲馬長城窟行 陳琳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往謂長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官作自有程,舉築諧汝聲」!「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作書與內舍:「便嫁莫留住。善事新姑嫜,時時念我故夫子」。報書往邊地:「君今出言一何鄙」!「身在禍難中,何為稽留他家子?生男慎莫舉,生女哺用脯。君獨不見長城下,死人骸骨相撐拄」!「結發行事君,慊慊心意關。明知邊地苦,賤妾何能久自全」?
秦王朝驅使千萬名役卒修築萬里長城,殘酷而無節制,使無數民眾被折磨至死。這段歷史,曾激起後代許多詩人的憤怒和感傷。而直接摹寫長城造成民間痛苦的詩篇,陳琳這一首,就現存的作品來說,要算是最早的。
酈道元《水經注》說「余至長城,其下有泉窟,可飲馬,古詩《飲馬長城窟行》,信不虛也。」詩的首句著題,也可以說點出環境特徵,第二句以「水寒傷馬骨」,渲染邊地苦寒,則難以久留的思歸之心已在言外。這個開頭既簡捷又含蓄。下文便是蘊含之意的坦露,一位役卒終於忍無可忍地對監管修築長城的官吏說:到了服役期滿,請千萬不要延誤我們太原役卒的歸期。從這個請求中,可以看出其歸心之切,也透露了「稽留」乃往日常有之事,甚至眼前已經看到又將「稽留」的跡象,若不如此,豈敢憑空道來。所以鍾惺「怨甚」(《古詩歸》二字評這句話,是很能發掘這話中之話的。。官吏回答說:官府的事自有期限,舉起手中的夯和著號子快乾吧!一派官腔,也是話中有話。只此兩句,氣焰、嘴臉,如在眼前。那役卒看此情景,聽此言語,也憤憤地回敬了兩句:男子漢寧可刀來劍去戰死疆場,怎能這樣窩窩囊囊,遙遙無期地做苦役呢!以上「三層往復之辭,第一層用明點,下二層皆用暗遞,為久築難歸立案,文勢一頓」(張蔭嘉《古詩賞析》)。
「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如此「官作」,何時竣工?再加上如此官吏,更是歸期無望。也正因這樣,才造成「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古時凡婦人獨居者,皆可稱「寡婦」。兩個「多」字,強調地概括了廣大人民的苦難境遇。這四句詩,不脫不粘,似是劇中的「旁白」,巧妙地將希望轉至絕望,由個別推向一般,由「健少」而連及「內舍」,從而大大地開拓了作品反映的生活面。這對於了解人物的思想活動,乃其所產生的現實基礎,對於勾連上下內容,都是很重要的。
「作書與內舍」,便是上述思想的延伸。「便嫁」三句,是那位役卒的寄書之辭。首先勸其「嫁」,而後交代她好好侍奉新的公婆,這無疑是希望她能得到新的融洽的家庭生活,最後還懇求她能常常念起往日丈夫(即役卒自己)。第一句,明確果斷;二三兩句,又從另一個側面顯示出其善良的心地,與難忘的情愛。這矛盾的語言藏著歸期無日、必死邊地的絕望。藏而不露,亦是為了體貼對方。「書」中三句,第一句為主,後兩句則是以此為前提而生發出來的。所以妻子」報書往邊地「,便抓住主旨,直指丈夫出言粗俗無理,「今」字暗示往日不曾如此。語嗔情堅,其心自見,一語道盡,余皆無須贅言。「身在」六句,上役卒再次寄書,就自己的「出語」,與妻子的指責,作進一步解釋。頭兩句說自己身在禍難之中,為什麼還要留住別人家的子女(指其妻)受苦呢?接著四句是化用秦時民歌――「生男慎勿舉(養育),生女哺(餵食)用脯(干肉)。不見長城下,屍骸相支拄」。其用意是以群體的命運,暗示自己的「禍難」,自己的結局。因此,前言雖「鄙」,亦出無奈,其情之苦,其心之善,郭不可察,何況其妻呢!妻子也確實理解了,感動了,這從再次報書中可以看出。她說:我自從與你成婚,隨後你就服役邊地,這種日子當然令人失望怨恨,但是,情願相連,兩地一心,這始終不變的。如今明知你在邊地受苦,我又豈能久於人間!雖己以死相許,但對丈夫的結局終不忍直言,只以「苦」字代之,既回腸九曲,又言辭得體。
本詩採取了點面結合、以點為主的手法,詩中既有廣闊的圖景,更有具體細膩的描繪,兩者相互引發,概括而深刻地反映了「築怨興徭九千里」,所釀成的社會的和家庭的悲劇,顯示了作者駕御題材的能力。詩中人物的思想活動,均以對話的手法逐步展開,而對話的形式又巧於變化,這一點是深得前人稱贊的。譚元春說:「問答時藏時露,渡關不覺為妙」(《古詩歸》)。沈德潛說:「無問答之痕,而神理井然」(《古詩源》)。不僅如此,語言也很有特色,役卒對差吏的剛毅、憤慨之詞,和對妻子那種恩愛難斷、又不得不斷的寄語,都表現了感情的復雜性,和性格的豐富性;妻子那一番委婉纏綿而又斬釘截鐵的話語,則寫出了她純潔堅貞的深情;就是那差吏不多的兩句話,也活畫出其可憎的面目。如此「奇作」的出現,除了作者的才華與技巧之外,似乎還應該指出,它與詩人對當時連年戰亂、「人民死喪略盡」的現實的了解,對人民命運的同情與關注是密不可分的。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那麼本詩的現實意義,也是不可忽略的。
③ 《飲馬長城窟行》的逐句解釋
上面的找錯了吧,我找的逐句翻譯,略有改動:
河邊春草青青,連綿不絕伸向遠方,令我思念遠行在外的丈夫。
遠在他鄉的丈夫不能終日思念,但在夢里很快就能見到他的身影。
夢里見他在我的身旁,一覺醒來發覺他仍在他鄉。
他鄉各有不同的地區,丈夫在他鄉漂泊不能見到。
桑樹枯萎知道天風已到,海水也知道天寒的滋味。
同鄉的遊子各自回家親愛,有誰肯告訴我丈夫的訊息?
有位客人從遠方來到,送給我裝有書信的鯉魚形的木盒。
呼喚童僕打開木盒,其中有一尺長的用素帛寫的信。
恭恭敬敬地拜讀丈夫用素帛寫的信,信中究竟說了些什麼?
書信的前一部分是說要增加飯量保重身體,書信的後一部分是說他常常想念共聚的歡愉。
④ 《飲馬長城窟行》採用了哪些情感表達方式,有什麼藝術效果
一、《飲馬長城窟行》採用了比興的藝術表達方式, 全詩只有35個字,語言簡短質朴,通俗易懂,但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詩中的女主人公運用第一人稱,直接表達自己豐富多彩的內心世界,使人讀後心靈受到震撼。
二、作品簡介:
《飲馬長城窟行》是漢代樂府古題。相傳古長城邊有水窟,可供飲馬,曲名由此而來。這首詩在《文選》載為「古辭」,不署作者。在《玉台新詠》中署作蔡邕。是否為蔡邕所作,歷來有爭議。
中國古代征役頻繁,遊宦之風很盛。作為反映社會生活的文學作品,出現了大量的思婦懷人詩。這些詩表現了婦女們「獨守」的悲苦和對行人的思念,寫得真摯動人。民歌《飲馬長城窟行》就是其中的優秀之作。全詩從開始的魂牽夢縈,憂心纏綿,到收信看信,重逢的希望落空,通過多方描寫,將思婦復雜而微妙的內心世界,作了完整而深入的刻畫。而就在思婦的相思苦悶發展到頂點時,詩卻在含蓄得近乎平淡的意象中結束,餘味無窮。
該詩在藝術上具有獨創性,是膾炙人口的名篇,受到歷代詩評家的贊賞。
三、附白話譯文:
河邊春草青青,連綿不絕伸向遠方,令我思念遠行在外的丈夫。遠在外鄉的丈夫不能終日思念,但在夢里很快就能見到他。
夢里見他在我的身旁,一覺醒來發覺他仍在他鄉。他鄉各有不同的地區,丈夫在他鄉漂泊不能見到。
桑樹枯萎知道天風已到,海水也知道天寒的滋味。同鄉的遊子各自回家親愛,有誰肯向我告訴我丈夫的訊息?
有位客人從遠方來到,送給我裝有絹帛書信的鯉魚形狀的木盒。呼喚童僕打開木盒,其中有尺把長的用素帛寫的信。
恭恭敬敬地拜讀丈夫用素帛寫的信,信中究竟說了些什麼?書信的前一部分是說要增加飯量保重身體,書信的後一部分是說經常想念。
三、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漢樂府民歌。樂府民歌是社會下層群眾的歌謠,最基本的藝術特色是它的敘事性,通常反映下層人民生活。中國古代征役頻繁,遊宦之風盛行。野有曠夫,室有思婦,文學作品中也出現了大量的思婦懷人詩。這些詩表現了婦女們獨守空閨的悲苦和對行人的思念,大多寫得真畢動人。
這首詩最早見於南朝梁昭明太子蕭統沂編的《文選》,歸入「樂府·古辭」。關於詩題的由來,《文選》五臣注說:「長城,秦所築,以備胡者。其下有泉窟,可 以飲馬。徵人路於此而傷悲矣。言天下征役, 軍戎未止,婦人思夫,故作是行。」
該詩的作者問題,歷來有爭議。《文選》李善注雲:「此辭不知作者姓名。」《玉台新詠》則以為是漢蔡邕所作。當代也有人從該詩的韻律、聲律的角度分析,及對蔡邕創作情況的觀照,說明該詩的作者與蔡邕並無關系,而是東漢之前即流傳於民間的歌詩。
⑤ 飲馬長城窟行的譯文
讓馬喝水,到那長城附近的泉眼,水是這樣的寒冷,以致於都傷痛到馬的骨頭里了.(我)跑去告訴監修長城的官吏說:「(您)千萬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來自太原的士兵哪!」他說:「官府的工程自有一定的期限,趕緊拿起杵,和著勞動的聲音幹活去吧!」我說:「男子漢大丈夫寧可在沙場上搏鬥而死,怎麼能夠滿懷郁悶地修築長城呢 」長城哪長城,是那麼的連綿不絕,它連綿有三千里遠.邊城多的是健壯的少年,家中大多隻剩下獨居的婦人.(我)寫信給在家的太太說:「(你)趕緊趁年輕方便嫁出去,不必留在家裡等了.你要好好侍奉新的公公婆婆,也要時時想念著我哪!」(太太)回信送往邊地說:「你現在怎麼說出這麼鄙陋的話來呢 」(我回信說):「我身處在禍難當中,為什麼要去拖累(為難)別人家的女兒呢 將來如果你生了男孩,千萬不要去養育他;如果生下女孩,就用肉乾珍貴地撫養他吧!你難道沒看見長城的下面,死人屍骨重重疊疊,相互撐拄,堆在一塊了嗎!」(太太回信說):「我自從長大成人嫁給你,就一直侍奉著你,心裡充滿著哀怨,時時牽掛著你.現在我明明知道邊地是那麼地艱苦,我又怎麼能自私地只圖謀自己的長久保全呢 」
⑥ 北京飲馬井安置房地點
這個要到當地拆遷辦去咨詢,如果近期要拆遷的話,還得早點做拆遷准備,另找房屋等。一般地方拆遷肯定有傳聞,開發征地、政府征地、土地有沒有被掛牌、拍賣等。具體拆遷時間會在拆遷前一個月通知的【天鴻房地產原創精品,盜版必究】
⑦ (其三)飲馬長城窟行翻譯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
往謂長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
官作自有程,舉築諧汝聲!
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
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
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
作書與內舍,便嫁莫留住。
善待新姑嫜,時時念我故夫子!
報書往邊地,君今出語一何鄙?
身在禍難中,何為稽留他家子?
生男慎莫舉,生女哺用脯。
君獨不見長城下,死人骸骨相撐拄。
結發行事君,慊慊心意關。
明知邊地苦,賤妾何能久自全?
此本用樂府舊題,以秦代統治者驅使百姓修築長城的史實為背景,通過築城役卒夫妻對話,揭露了無休止的徭役,給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詩中用書信往返的對話形式,揭示了男女主人公的內心世界和他們彼此間地深深牽掛,贊美了築城役卒夫妻生死不渝的高尚情操。語言簡潔生動,真摯感人。
第一層(1—8句),寫築城役卒與長城吏的對話: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讓馬飲水,只得到那長城下山石間的泉眼,那裡的水是那麼的冰冷,以致都傷及到了馬的骨頭里。
「往謂長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一位築城役卒跑去對監修長城的官吏懇求說:你們千萬不要長時間的滯留我們這些來自太原的役卒啊!
「官作自有程,舉築諧汝聲!」監修長城的官吏說:官府的工程自有一定的期限,哪能由你們說了算!趕緊拿起工具,大家一齊唱打夯的號子,盡力幹活去吧!
「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築城役卒心裡想:男子漢大丈夫,寧願上戰場在與敵人的廝殺中為國捐軀,怎麼能夠滿懷郁悶地一天天地修築長城呢?
第二層(9—12句),過渡段,承上啟下:
「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長城啊長城,是那麼的蜿蜒曲折,它一直連綿了三千里遠。
「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邊城多的是健壯的年輕男人,家中大多隻剩下獨居的女人了。
第三層(13—28句)寫築城役卒與妻子的書信對話:
「作書與內舍,便嫁莫留住。」這位築城役卒寫信給在家的妻子說:你趕緊趁年輕改嫁吧,不必留在家裡等了。
「善待新姑嫜,時時念我故夫子!」你要好好服侍新的公公婆婆,也要時時想念著原來的丈夫啊!
「報書往邊地,君今出語一何鄙?」妻子在送往邊地的信中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這時候還說出這么淺薄的話來?
「身在禍難中,何為稽留他家子?」築城役卒回信說:我自己處在禍難當中,也許今生我們再也沒有團圓的可能了,為什麼要去拖累別人家的女兒呢?
「生男慎莫舉,生女哺用脯。」將來如果你生了男孩,千萬不要去養育他;如果生下女孩,就用干肉精心地撫養她吧!
「君獨不見長城下,死人骸骨相撐拄。」你難道沒看見長城的下面,死人屍骨累累,重重疊疊地相互支撐著,堆積在一塊嗎?
「結發行事君,慊慊心意關。」妻子回信說:我自從結婚嫁給你,就一直伺候著你,對你身在邊地,心裡雖然充滿了哀怨,可時時牽掛著你啊。
「明知邊地苦,賤妾何能久自全?」現在我明明知道在邊地築城是那麼地艱苦,我又怎麼能夠自私地圖謀長久地保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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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飲馬長城窟行
長安的少年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一生只羨慕執金吾的大將,麒麟殿前拜別天子,上馬西征去打擊長城邊來犯的胡人,胡地的風沙打在人臉上。漢軍和對面的胡軍都看不見對方。遠遠的聽者戰鼓聲聲震得大地都在晃動,聽說是單於晚上還在大戰。這時候為了回報天子恩德那裡顧得上自身生死,為了君王一人萬人犧牲了性命。英勇的戰士揮戈戰鬥了一夜天終於亮了,胡軍的單於喪生於戰車之下。漢軍得勝還巢,飲馬長城邊上,長城邊上白骨累累,詢問一位老者:你是哪個年紀的人?老者說自己是秦朝時修建長城的人。黃昏的塞北荒無人煙,只聽見鬼魂的哭聲啾啾震天。當年秦始皇誅殺無罪之人,不賞賜有功之人,當時的孤魂只怕都聚在這萬里長城邊吧?當年秦王按著寶劍立起身,諸侯都下跪不敢看他,秦王富國強兵苦心經營了二十年,一朝決定修長城加重了百姓的徭役。秦王修長城是多麼的愚蠢啊!讓秦朝滅亡的實際是天意而不是來犯的胡人。秦朝一朝禍起蕭牆(指的是趙高幫胡亥篡位)渭水邊的咸陽城就再也不是秦的都城了(指秦朝亡國)
⑨ 請問誰有陳琳的<飲馬長城窟行>的譯文,急用,謝謝!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一首詩的起句或起句中的幾個字即為詩題,從《詩經》起已成民歌慣例。這多數是因為先有歌詞後加題的緣故。在漢樂府中如《戰城南》、《有所思》、《上山采蘼蕪》、《十五從軍征》等等無不如此。陳琳點題直起,擬漢樂府是擬得很到家。「飲馬」,是放馬使飲的意思。「長城窟」,長城下山石間的泉窟,即今所謂泉眼。「傷馬骨」,是借馬說人,襯托役夫難以忍受邊地之苦。「馬猶如此,人何以堪!」兩句象敘事,又象起興;由苦寒而順勢引出下文役夫致辭求歸,十分自然。
此詩的敘事多由人物對話組成,這種形式也具有樂府民歌的顯著特色。詩先寫役夫不能忍受苦役,前去對督工的長城吏提要求說:「慎莫稽留太原卒!」意思是千萬別再留難我們這些來自太原的役卒了,讓我們早些回家吧!對官家的要求不是可以隨便提的,出於不得已才迸出這一句話來的,即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敘起簡捷得法。「官作自有程,舉築諧汝聲!」這是長城吏的答復。「築」,就是夯,眾人齊舉打土使土堅實的工具。這兩句意思說:官府工程自有規定期限,哪能由你們說了算!大家快一齊唱打夯歌,努力干,別再提什麼回家了!寫長城吏答話的聲音語氣,生動逼真,那種盛氣凌人的傲慢和不耐煩神情,彷彿如見。役夫面對無情的現實,盡管已不再抱有幻想,但憋在心裡的話,還得說出來:「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這雖是無可奈何的抗爭,但有此抗爭,卻使我們看到在役夫的胸腔里正郁積著一團忿恨的烈火。所謂「寧當格鬥死」,指的當然是寧願在沙場上、在與敵人的廝殺中為國捐軀。但能死國的,也未始不能死於反抗暴政;死於反抗暴政也是死國。陳勝、吳廣在舉義前就曾說:「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可見,這種不願忍受苦役,寧可戰死的情緒,對統治者來說,是危險的訊號。詩寫出了當時尖銳的階級對立和被壓迫、被奴役的人民對暴政的強烈不滿情緒。
此詩前半寫役夫與長城吏的對話,後半寫役夫與他妻子的書集往還;中間夾四句,承前啟後,作為過渡:「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望長城之漫長而興嘆,實亦即嘆築城工程浩大,勞役遙遙無期。重復「連連」二字,蟬聯前後句,聲情俱佳。這是承前。長城既然連綿如此,修築它,勞動力自然非多不可;壯丁抽得越多,拆散的家庭當然也越多。「寡婦」一詞,在古時的含義比今天要寬泛些,凡女子與丈夫離別而獨居者,即可稱寡婦,不一定非作未亡人不可。詩中對舉「邊城」與「內舍」、「健少」與「寡婦」,為接寫彼此兩番「作書」布局。這是啟後。
第一次書信寄答,詩中明白交代。邊城健少作書寄給在家的妻子,囑咐她「便嫁莫留住」,趕快趁年紀尚輕去重新嫁人,不必再在家等待他了,要她「善事新姑嫜,時時念我故夫子」,好好地侍奉新公婆,能時常想念著自己。「故夫子」,猶言你原來的丈夫,是自謂。希望妻子對自己常念不忘,正見自己情深意切,難忘對方。既然如此,又為何催她「便嫁」呢?這正是因為自己已清醒地認識到將來夫妻團聚已成絕望,所以寧可集不幸於一身,也不忍心讓心愛的妻子耽誤青春,白白為自己痛苦地守寡一輩子。他為妻子著想,甚至連她將來應處理好與新的公婆關系都考慮到了,這是何等入微的體貼、深摯的愛撫啊!「多情恰似總無情」。「便嫁」與「念我」看似矛盾,其實是統一的。短短幾句話,寫出了健少在不得已境況下的復雜內心,充滿了悲劇氣氛,同時也展示了勞動人民在對待愛情問題上甘願犧牲自身、成全他人的崇高境界和道德品質。這在封建時代,尤為可貴。
內舍復信報往邊地,僅記「君今出言一何鄙」七個字。實際上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么一句話的。她既責備丈夫不該在來信中胡說什麼「便嫁莫留住」之類粗鄙不堪的話,當然還會有下文,比如說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跡;如果將它寫出來,大概也不外乎此詩結尾的那幾句話。詩人沒有那樣寫,他將本來可以一口氣連著說完的話,分作兩番來記述,不讓精華一泄無余。先只寫她對丈夫的「出言」感到委屈,彷彿自己被譏刺,受到了侮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竟對我說這樣的丑話!這就突出地表現了她對丈夫的愛是「之死靡他」、忠貞不渝的。就文勢而言,這句話十分自然地引出邊城健少再次作書申述理由,把悲劇進一步推向高潮,由淺入深,層次井然,可見詩人善於裁剪和安排。
第二次書集往復,不明言誰寄給誰,而只憑語意區分。有人理解此詩就只承認一次書信寄答,不承認還有第二次。清代朱乾《樂府正義》曰:「『報書』以下,其妻以死自誓之詞。」這就是說,從「君今出言一何鄙」起,到全詩結束,共十一句,全是內舍「報書往邊地」所言。本來象「身在禍難中,何為稽留他家子」等語,顯然是健少的口氣,意謂我處於禍難之中,自身尚且難保,為什麼還要拖累人家的女兒呢?「他家子」,乃指其妻。倘若把這些話都當作妻子計的,那就勢必只好解「『他家子』即所雲『故夫子』」了,這畢竟勉強難通。明代胡應鱗《詩藪》內編卷三答:「陳琳《飲馬長城窟》一章,格調頗古,而文義多乖。」怕也是將兩次書信寄答看成一次了吧。(近年新出版《樂府詩集》一書,也將此詩後十一句都標點作內舍詞。)倒是濃德潛說得正確:「『作書與內舍』,健少作書也。『報書往邊地』二句,內舍答書也。『身在禍難中』六語,又健少之詞。『結發行事君』四句,又內舍之詞。無問答之痕而神理井然」(《古詩源》卷六)
健少再次作書,是為了述明前番囑妻「便嫁莫留」的緣故。其中「生男」四句是借民歌點醒主題,說自己此番必死於築城苦役無疑。秦築長城時,死者相屬,有民歌雲:「生男慎勿舉,生女哺用脯。不見長城下,屍骸相支柱?」(《水經注·河水》)引晉楊泉《物理論》中記)與詩中語僅數字之差異。封建時代,本重男輕女,如今生了男孩倒說不要去養活他,還是生女兒好,生女兒要用干肉(脯)去喂養她。謠諺一反常情,可見民憤之大。後來,杜甫《兵車行》寫百姓怨恨兵役繁重,也說:「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無疑是受到過陳琳這首詩的啟發。
全詩以內舍再次作答,表明心跡結束:「結發行事君,慊慊心意關。明知邊地苦,賤妾何能久自全?」這一次語氣與前次全然不同,不再是責備了,相反的,她的每一句話,都流露出對丈夫的無限溫情。結發,即束發,古人到成年時要改變發式。慊慊,是心中有所求的樣子。她說,自從我長大成人嫁給你後,總是時刻有你在我心中。兩句先正面抒發對夫始終不渝的深情。第三句則針對來書所言,意謂你自己必死邊城,這一點我也清楚知道。「明知」二字,可見她不抱幻想。但卻不忍說出一個「死」字來,而只說「苦」,措辭婉曲得當,這又說明她心地善良,對丈夫溫順體貼。末句把深藏在內心的念頭向丈夫透露了:你既然難以存活,我也就決心以一死殉情了。心裡是決絕的,說出來卻仍是委婉之至。這樣,反而更加強了全詩的悲劇氣氛。
⑩ 急求 陳琳的《飲馬長城窟行》的注釋和翻譯!!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一首詩的起句或起句中的幾個字即為詩題,從《詩經》起已成民歌慣例。這多數是因為先有歌詞後加題的緣故。在漢樂府中如《戰城南》、《有所思》、《上山采蘼蕪》、《十五從軍征》等等無不如此。陳琳點題直起,擬漢樂府是擬得很到家。「飲馬」,是放馬使飲的意思。「長城窟」,長城下山石間的泉窟,即今所謂泉眼。「傷馬骨」,是借馬說人,襯托役夫難以忍受邊地之苦。「馬猶如此,人何以堪!」兩句象敘事,又象起興;由苦寒而順勢引出下文役夫致辭求歸,十分自然。
此詩的敘事多由人物對話組成,這種形式也具有樂府民歌的顯著特色。詩先寫役夫不能忍受苦役,前去對督工的長城吏提要求說:「慎莫稽留太原卒!」意思是千萬別再留難我們這些來自太原的役卒了,讓我們早些回家吧!對官家的要求不是可以隨便提的,出於不得已才迸出這一句話來的,即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敘起簡捷得法。「官作自有程,舉築諧汝聲!」這是長城吏的答復。「築」,就是夯,眾人齊舉打土使土堅實的工具。這兩句意思說:官府工程自有規定期限,哪能由你們說了算!大家快一齊唱打夯歌,努力干,別再提什麼回家了!寫長城吏答話的聲音語氣,生動逼真,那種盛氣凌人的傲慢和不耐煩神情,彷彿如見。役夫面對無情的現實,盡管已不再抱有幻想,但憋在心裡的話,還得說出來:「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這雖是無可奈何的抗爭,但有此抗爭,卻使我們看到在役夫的胸腔里正郁積著一團忿恨的烈火。所謂「寧當格鬥死」,指的當然是寧願在沙場上、在與敵人的廝殺中為國捐軀。但能死國的,也未始不能死於反抗暴政;死於反抗暴政也是死國。陳勝、吳廣在舉義前就曾說:「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可見,這種不願忍受苦役,寧可戰死的情緒,對統治者來說,是危險的訊號。詩寫出了當時尖銳的階級對立和被壓迫、被奴役的人民對暴政的強烈不滿情緒。
此詩前半寫役夫與長城吏的對話,後半寫役夫與他妻子的書集往還;中間夾四句,承前啟後,作為過渡:「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望長城之漫長而興嘆,實亦即嘆築城工程浩大,勞役遙遙無期。重復「連連」二字,蟬聯前後句,聲情俱佳。這是承前。長城既然連綿如此,修築它,勞動力自然非多不可;壯丁抽得越多,拆散的家庭當然也越多。「寡婦」一詞,在古時的含義比今天要寬泛些,凡女子與丈夫離別而獨居者,即可稱寡婦,不一定非作未亡人不可。詩中對舉「邊城」與「內舍」、「健少」與「寡婦」,為接寫彼此兩番「作書」布局。這是啟後。
第一次書信寄答,詩中明白交代。邊城健少作書寄給在家的妻子,囑咐她「便嫁莫留住」,趕快趁年紀尚輕去重新嫁人,不必再在家等待他了,要她「善事新姑嫜,時時念我故夫子」,好好地侍奉新公婆,能時常想念著自己。「故夫子」,猶言你原來的丈夫,是自謂。希望妻子對自己常念不忘,正見自己情深意切,難忘對方。既然如此,又為何催她「便嫁」呢?這正是因為自己已清醒地認識到將來夫妻團聚已成絕望,所以寧可集不幸於一身,也不忍心讓心愛的妻子耽誤青春,白白為自己痛苦地守寡一輩子。他為妻子著想,甚至連她將來應處理好與新的公婆關系都考慮到了,這是何等入微的體貼、深摯的愛撫啊!「多情恰似總無情」。「便嫁」與「念我」看似矛盾,其實是統一的。短短幾句話,寫出了健少在不得已境況下的復雜內心,充滿了悲劇氣氛,同時也展示了勞動人民在對待愛情問題上甘願犧牲自身、成全他人的崇高境界和道德品質。這在封建時代,尤為可貴。
內舍復信報往邊地,僅記「君今出言一何鄙」七個字。實際上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么一句話的。她既責備丈夫不該在來信中胡說什麼「便嫁莫留住」之類粗鄙不堪的話,當然還會有下文,比如說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跡;如果將它寫出來,大概也不外乎此詩結尾的那幾句話。詩人沒有那樣寫,他將本來可以一口氣連著說完的話,分作兩番來記述,不讓精華一泄無余。先只寫她對丈夫的「出言」感到委屈,彷彿自己被譏刺,受到了侮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竟對我說這樣的丑話!這就突出地表現了她對丈夫的愛是「之死靡他」、忠貞不渝的。就文勢而言,這句話十分自然地引出邊城健少再次作書申述理由,把悲劇進一步推向高潮,由淺入深,層次井然,可見詩人善於裁剪和安排。
第二次書集往復,不明言誰寄給誰,而只憑語意區分。有人理解此詩就只承認一次書信寄答,不承認還有第二次。清代朱乾《樂府正義》曰:「『報書』以下,其妻以死自誓之詞。」這就是說,從「君今出言一何鄙」起,到全詩結束,共十一句,全是內舍「報書往邊地」所言。本來象「身在禍難中,何為稽留他家子」等語,顯然是健少的口氣,意謂我處於禍難之中,自身尚且難保,為什麼還要拖累人家的女兒呢?「他家子」,乃指其妻。倘若把這些話都當作妻子計的,那就勢必只好解「『他家子』即所雲『故夫子』」了,這畢竟勉強難通。明代胡應鱗《詩藪》內編卷三答:「陳琳《飲馬長城窟》一章,格調頗古,而文義多乖。」怕也是將兩次書信寄答看成一次了吧。(近年新出版《樂府詩集》一書,也將此詩後十一句都標點作內舍詞。)倒是濃德潛說得正確:「『作書與內舍』,健少作書也。『報書往邊地』二句,內舍答書也。『身在禍難中』六語,又健少之詞。『結發行事君』四句,又內舍之詞。無問答之痕而神理井然」(《古詩源》卷六)
健少再次作書,是為了述明前番囑妻「便嫁莫留」的緣故。其中「生男」四句是借民歌點醒主題,說自己此番必死於築城苦役無疑。秦築長城時,死者相屬,有民歌雲:「生男慎勿舉,生女哺用脯。不見長城下,屍骸相支柱?」(《水經注·河水》)引晉楊泉《物理論》中記)與詩中語僅數字之差異。封建時代,本重男輕女,如今生了男孩倒說不要去養活他,還是生女兒好,生女兒要用干肉(脯)去喂養她。謠諺一反常情,可見民憤之大。後來,杜甫《兵車行》寫百姓怨恨兵役繁重,也說:「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無疑是受到過陳琳這首詩的啟發。
全詩以內舍再次作答,表明心跡結束:「結發行事君,慊慊心意關。明知邊地苦,賤妾何能久自全?」這一次語氣與前次全然不同,不再是責備了,相反的,她的每一句話,都流露出對丈夫的無限溫情。結發,即束發,古人到成年時要改變發式。慊慊,是心中有所求的樣子。她說,自從我長大成人嫁給你後,總是時刻有你在我心中。兩句先正面抒發對夫始終不渝的深情。第三句則針對來書所言,意謂你自己必死邊城,這一點我也清楚知道。「明知」二字,可見她不抱幻想。但卻不忍說出一個「死」字來,而只說「苦」,措辭婉曲得當,這又說明她心地善良,對丈夫溫順體貼。末句把深藏在內心的念頭向丈夫透露了:你既然難以存活,我也就決心以一死殉情了。心裡是決絕的,說出來卻仍是委婉之至。這樣,反而更加強了全詩的悲劇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