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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鞍山和縣篾匠街何時拆遷

發布時間:2023-01-19 02:57:16

1. 蚌埠篾匠街幾點人多

蚌埠篾匠街在晚上6點到10點人最多。篾匠街是清朝宣統年間的老字型大小街,現如今是蚌埠聞名遠近的小吃美食街,具體位置在淮河路中段,新百貨公司南面的中興街南段,有著老蚌埠的傳統味道,也有著新蚌埠的特色美味。

2. 明年馬鞍山拆遷范圍

明年馬鞍山拆遷范圍具體如下:

1、含城區域棚戶區改造後續項目,馬鞍山,含山縣,攀桂片區、翰林片區、鼓樓片區、王莊村。

2、大喬庄棚改項目,馬鞍山,含山縣,大喬庄村。

3、玉帶河路棚改項目,馬鞍山,和縣,東至文昌南路以西,南至望江路以北(不含望江路門面),西至龍潭南路以東,北至玉帶河路以南。

4、老縣委大院棚改項目,馬鞍山,和縣,東至濱江花園三期以西,南至城關糧站宿舍樓以北,西至歷陽一小以東,北至歷陽東路以南。

5、二小棚改項目,馬鞍山,和縣,東至鎮淮古街商住樓以西,南至濱河大道以北,西至文昌南路商住樓以東,北至二小校園南圍牆。

6、篾匠街棚改項目,馬鞍山,和縣,東至文昌中路以西(不含門門面房),南至二中北圍牆以北,西至余家巷以東,北至歷陽中路以南。

7、文昌塔濕地公園棚改項目,馬鞍山,和縣,東至世紀名都小區以西,南至護城河以北,西至文昌南路商業街以東,北至寶塔路以南。

8、205國道周邊一期,馬鞍山,當塗縣,東至205國道,南至姑溪河埂,西至姑溪河埂,北至西門汽車站。

9、西護城河周邊,馬鞍山,當塗縣,東至原人民醫院,南至陽光花園,西至西苑北路,北至原鋼鐵廠。

10、北護城河周邊,馬鞍山,當塗縣,東至姑孰路,南至護城河,西至自然水系,北至雪潤公司。

11、沙地二期,馬鞍山,花山區,北至玉龍公司,南至天門大道,西至大寨路,東至原老曙光路。

12、南廟二期,馬鞍山,花山區,北至礦渣廠,南至天門大道,西至南塘社區,東至小康村,南塘平房。

13、2021年危房除險搬遷項目,馬鞍山,花山區,幸福路45號1-9、10、幸福路57號1棟、幸福路59號。

14、上湖村(王家甸村民組),馬鞍山,花山區,東至霍里山大道,西至寧馬高速,北至銀杏大道,南至毓秀路。

15、上湖村(前上湖、後上湖)剩餘地塊,馬鞍山,花山區,東至霍里山大道,西至寧馬高速,北至銀杏大道,南至毓秀路。

16、培正學校周邊地塊,馬鞍山,花山區,東至湖東中路,西至湖北路23號大院,南至原市公安局北側巷子,北至湖北路。

17、張庄村牌坊,馬鞍山,花山區,東至恆山路、西至霍里山大道、北至赤口村,南至秀山郡。

18、豐收村秀山、楊前隊,馬鞍山,花山區,東至張庄村牌坊隊、南至秀山郡、西至霍里山大道、北至牡丹江路。

19、紅星村,馬鞍山,花山區,東至躍進路,西至馬鋼醫院家屬區,南至躍進村,北至葛羊路。

20原太白酒廠宿舍1、2棟,馬鞍山,雨山區,205國道以東,百樂門以南,青島啤酒廠以北。

21、牛渚社區(工商銀行以西)棚改地塊,馬鞍山,雨山區,東至工商銀行,南至蘆場接壤,西至鎖溪河,北至唐賢街。

22、雨山五村6、9、19棟及平塘3棟除險搬遷,馬鞍山,雨山區,南至育才路、東至長青路、北至平湖路、西至康復路。

23、雨山一村5棟(c級危房),馬鞍山,雨山區,平湖路中段一村5棟。

24、小河西地塊(c級危房),馬鞍山,雨山區,東至雨山十二村,南至半山花園小區,西至雨山,北至十二中。

25、平山組地塊,馬鞍山,雨山區,東至南山大道、西至代塘隊、北至馬向路、南至郎甸隊。

26、查村鐵道口周邊地塊,馬鞍山,雨山區,東至南山大道、西至西山村、北至查西路、南至九華路(規劃)。

27、四中、向小家屬樓,馬鞍山,雨山區,四中、向小家屬樓。

28、石山公園周邊地塊,馬鞍山,雨山區,石山公園東南面。

29、橋南村地塊,馬鞍山,雨山區,東至永進新村,西至黃山村,南至國有林場,北至向濮路。

30、橋頭地塊二期,馬鞍山,雨山區,東至圍烏路、西至向山路、北至南山路、南至石山路。

31、小脈落組,馬鞍山,博望區,東至秦嶺大道,北、西、南至農田。

32、糧站,馬鞍山,博望區,西至橫山路,南至遼河路。

33、陶家圩,馬鞍山,博望區,北至新314省道,東至博望河。

34、天堂墩,馬鞍山,博望區,北至新合路,東至博望河,西至基本農田,南至新314省道。

35、慈湖曙一橋南剩餘地塊搬遷,馬鞍山,慈湖高新區,東至慈湖河埂,西至曙光路施工邊線,北至慈湖路,南至北塘路。

36、鄭蒲港新區起步區城中村改造三期,馬鞍山,鄭蒲港新區,起步區。

3. 撒貝南哪族,從撒貝南安徽尋根說起--和州撒氏家族滄桑

和州撒氏家族滄桑

據《撒氏家譜》載:撒姓遠祖原居西域為回鶻人,因協助唐王朝平叛有功,被封為懋王,世居關中,撒氏祠堂名為「懋穎堂」。明朝建文元年(1399),由陝西遷至和州的撒仲謙,家住大西門響水溝,是撒氏家族和州一世祖,距今已600多年。撒氏是回民中的大姓,世居和州,融入故土,枝繁葉茂,人口漸多,流落外鄉的撒姓人以和州為根,因為幾百年來這里是撒姓的源頭。

一、尋遺補憾慰鄉鄰

《客從何處來·撒貝南篇》曾在和縣實地拍攝三天,節目組廣泛收集資料,精心製作圖板,還專門采訪了多位撒氏耄耋老人。但播出的專題片,卻從逃難到達武漢民權路清真寺講起,向前追述僅用一句話帶過:「我的家族原籍在與南京一江之隔的安徽和縣」。和縣鄉親殷殷期待落空,心中難免有點遺憾。作為熱愛和縣地方文史的一位學者,決定整合多方資料,提筆撰稿,存史寄情,既可抒發對和州故鄉的熱愛,又彌補了族親鄉鄰的遺憾。

走近和州撒氏家族,我們首先要記住八個字:「和、平、應、世,忠、厚、傳、家。」這既是撒氏家族的輩分用字,又是血脈傳承的祖訓族規。撒家人世代銘記「和平忠厚」的樸素理念,每年春節都製成楹聯貼在門上,把它當作為人處事、修身齊家的道德標准。

明清以來,撒氏家族在和州多從事與本民族生活習慣相關的手工業和商業。如宰牛、皮坊、燭坊、磨坊、油坊以及篾匠、鐵匠、飲食、雜貨等行業,經營規模都較小,集中於縣城居民區,特別是最繁華的大市口一帶。商人常隨生意走,為了謀生,家族分支還到含山、南京、蘇州、杭州和上海等地開店,撒氏就這樣不斷向外擴散。

家族歷史總是與民族命運緊密相連,日寇侵華戰爭給撒氏家族帶來了深重的災難。1937年12月,日軍佔領首都南京,一江之隔的和縣經常有日機飛臨偵察,次年3月18日,三架日機對和縣進行了狂轟濫炸,歷史給我們留下這樣幾幅畫面:

從高空投彈的日機,一邊執行轟炸任務,一邊還航拍照片,鳥瞰和州城區一簇簇濃煙連成一片。這是一張從歷史檔案中翻出的老照片,穿越歲月的塵封,那一簇簇濃煙使人窒息,喚醒了昨天曾經的傷痛,我彷彿依稀聽到從空中傳來敵機的轟鳴和魔鬼的獰笑。

在地面,和城東西大街化成一片火海,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數百間店鋪和民房焚燒殆盡,其中就有撒萬成雜貨鋪及兩層樓房。撒萬成雜貨店店主撒輔卿(正綱),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流著仇恨的眼淚,死死抱著燒焦的房柱不肯離開,他的侄子奮身鑽進熾烈的火場,冒著生命危險把老人救出(《拙夫走筆》104頁)。撒輔卿老人悲憤交加,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瘋癲了。和州淪陷後,有一小隊日軍駐扎在他家宅院,天氣寒冷,鬼子兵將桌椅門窗拆了燒火取暖。憤恨至極的撒輔卿老人,乘日軍不備,把一盆開水潑到小鬼子身上,後倉皇逃出和州,躲到全椒古河在國民黨軍隊任職文書的孫女婿馬維義處。

戰火毀了家園,老百姓為了躲避戰亂,紛紛踏上逃難之路。撒貝南的曾祖父撒平厚帶著一家23口人,加入擁擠混亂的跑反人群。離開和縣,沿著縣城間簡陋的土路,扶老攜幼,拖兒帶女,起早摸黑,風雨泥濘,一個多月跋涉1000多里,經無為、廬江、桐城、潛山、太湖、黃梅、黃崗等縣,最終抵達漢口,三個孩子夭折在途中。(見「撒家逃難路線圖(1938)」)一家人一路上受盡磨難,是那個年代我們整個民族災難的縮影。

據老人回憶,當年跑反,有錢的跑武漢、四川、重慶。沒錢的就到鄉下,在周圍山上、農村躲藏。撒家逃難的人很多,不止撒平厚家這一支,撒輔卿家也有。據撒小玲回憶說:「我的奶奶(名禹素珍,撒輔卿三兒撒應昌之妻)帶著我的姑姑(名撒木蘭,當時5歲)也隨著人流向武漢、四川方向跑。木蘭姑姑說,當時還請了挑夫幫助挑擔,一頭挑行李物品,一頭坐著5歲的姑姑。他們跑到四川千佛山後,有人說不能跑了,再跑就危險了。於是就又往回走到武漢,清真寺收留了他們。在清真寺住了一段時間,他們一家就去了西北,投奔爺爺撒應昌,爺爺當時在西北公路局當會計。」

二、撒氏創業也風光

撒貝南在接受采訪時曾直言:「一個人從哪兒來是終極問題之一,而家族歷來在中國是一個重要的概念。我來做這件事情,家裡人認為是最有條件的……家裡人曾經說過,你應該花點心思,把家裡一些故事了解一下,……否則的話再下一輩的孩子們就更難了。」

「創業漫漫,毀於一旦」,日機轟炸毀掉了撒氏幾代人的家業,家族創業的故事很值得回溯。清末民初,是和州歷史上最繁華的時期,因為毗鄰南京,是州府所在地,下轄好幾個縣。撒氏老弟兄六人,在大市口合夥開設了「撒萬成」商號,經營美國「美孚煤油」、英國「太古食糖」等五洋雜貨。商號前店後坊,即前場營業,後場生產加工糖食糕點等。創業開始經受的磨難,今人難以想像。每日兩餐,早干晚稀,沒菜吃就用鹽炒黃豆下飯;男人剃頭,六弟兄互相剃,用剃刀刮掉長發就行了;一件衣服,老大、老二、老三挨著穿,補丁摞補丁,一直穿到破爛不堪。真正是艱苦創業,克勤克儉。

俗話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撒萬成」商號由老二房撒輔卿主事。「撒萬成」商號位於和城中心「大市口」偏西。另外在城南還開設分店「撒萬新」、「撒萬順」。撒輔卿還以長媳馬應玉之名在油坊巷開設了「撒萬隆」醬菜店,生產經營醬菜、醬油和米醋。「撒萬成」和「撒萬隆」的糖坊醬坊,都僱傭了幾位大師傅和很多伙計。撒輔卿一支六房上百口人,聚居在和城小市口偏南一隅的「油坊巷」,南從「大觀園」浴室起,北到小市口止,半邊街都是撒家住宅,人稱「撒半街」。

「撒半街」不是一支一時刻意建設的,它是撒姓族人相互聚攏自然形成的,撒貝南曾祖父開的「在城內要算是一等的大酒館」,應該也在這「撒半街」。「聚族而居」是家族制的起源和特徵,也是家族沿襲的生活方式。各支各房相聚而居,店舍牆連瓦接,房屋彼此相挨,延長成為街巷,而後被和城人以「撒半街」稱之,由此可見家族當年的興旺,也顯示撒氏對和城發展的貢獻。

能夠反映當年撒氏經營狀態的是進貨。當時「撒萬成」商號除去糖食糕點等由作坊自製外,其他大宗商品如「美孚洋油」、「太古白糖」都是從南京進貨。據老人回憶:一般兩個月要進一次貨,進貨大船從南京下關碼頭直抵和州金河口碼頭,在碼頭卸完貨用獨輪車分裝好,運到城內「撒萬成」商號庫房。從金河口碼頭到和州縣城的十里長堤上,獨輪車從頭看不到尾,沿途農民駐足觀看,相互轉告說:「撒萬成又進貨了!」

最難忘的是撒、禹兩家兒女嫁娶,當時兩家是換親,即撒家長女(撒應玉)嫁到禹家,禹家女兒(禹素珍)嫁給撒家(三兒撒應昌)。「撒萬成」和「禹廣源」在當時是兩家有名的商號,堪稱和州商界翹楚。撒禹兩家,娶媳婦,嫁女兒,親上加親,雙喜雙慶,真是「門當當,戶對對,天作之合良緣配」。洋鼓敲,洋號吹,鞭炮鳴,人聲沸,震耳欲聾,盛況空前,那個場景,那個氣派,為和州城前所未有,多年後老人們回憶舊事也還津津樂道。

三、拒侮抗日添榮耀

在民族危亡的歷史關頭,一個又一個家族投入全民族抗戰的洪流,有的浴血前線,有的揮汗後方,有的聲名遠播,有的無聲反抗。和州撒家也可舉出數例。

撒貝南的四爺爺(四叔公)撒應水,19歲在武漢參加「戰干團」(武漢戰時幹部服務團),22歲在戰爭中英勇犧牲,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撒萬成」老掌櫃撒輔卿的二兒撒應瑞,早年曾在含山開設撒萬成分號,並兼任和含兩縣商會會長。和縣淪陷後,日本人要在和縣成立維持會,有意挑選撒應瑞擔任會長,幾代人創下的家業毀於日機轟炸,國恨家仇壓在心頭,撒應瑞憤然拒絕。他帶著家人逃出和城,躲到南京水西門外,靠其子(世良、世勛、世光)在外打工或做小販維持生活。

撒應瑞的長子撒世良,不堪忍受日寇凌辱,離開故土,遠走他鄉,幾十年後,竟然出了一名中國遠征軍的士兵。撒世良參加中國遠征軍的史實,是前幾年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前後被發掘出來的,一時間竟成「網紅」,他的故事曲折感人。

窮人孩子早當家,商人兒孫愛闖盪。在經商環境下長大的撒世良。12歲就隻身一人到上海當學徒,「淞滬抗戰」他跟隨逃難人群返回和州。為了當兵吃飯,也為了抗日復仇,他跑到安徽六安參加了國民黨軍隊。在西安當勤務兵,挨餓受累遭歧視,找個機會開溜當了逃兵。從終南山到陝西武功,再到寶雞,流浪飄泊。在寶雞找到三叔撒應昌,經介紹跟師傅學駕駛,隨後在西北公路局五中隊當上了汽車司機。

當時從寶雞到成都遇到搭便車的旅客,要付給15兩黃金。一次他開車到重慶,去看望堂姐撒惠英,就拿了點金子接濟堂姐買米,因此招來厄運。軍統局以走私罪將他抓起來,車和執照全部沒收。關押數月,轉到渣滓洞,繼續關押,後來雖被釋放,但汽車沒收了,再次走上流浪之路。

能夠成為中國遠征軍的一員,很大程度出於偶然。撒世良在重慶時,有位安徽老鄉在國民黨營造司當司長,他幫司長修好了一輛年久失修的進口汽車,司長留他當了司機。後來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暴發,中、美、英結為同盟國,中國派遣遠征軍出國作戰。為了補充兵源,國民政府廣泛動員學生參軍,他懷著滿腔抗日愛國熱情報名參加了學生軍。

學生軍集訓後選擇去向,撒世良選擇去印度。1943年春,經過乘船,轉汽車,再乘美軍運輸機,沿著著名的駝峰航線,飛到印度汀江。中國遠征軍士兵五六十人,在美軍基地清洗換裝,乘火車到加爾各答,換船到蘭姆伽。蘭姆伽在印度東北部比哈爾邦,是一個遠離城市的偏僻小鎮。著名的盟軍大本營就在這里,中國駐印軍隊的駐地和訓練基地也在這里,撒世良在蘭姆伽待了一年多。

憑著開車技能,撒世良被分配到中國駐印軍戰車四營。1943年10月,中國遠征軍戰車學校在蘭姆伽正式成立,撒世良當上了教官助理。在中美官兵共同努力下,培養出一批又一批坦克、裝甲車駕駛員,送往緬甸抗日前線。1944年1月,第一支中國裝甲部隊出現在胡康河谷,大大提高了戰鬥力。中國軍人的英勇善戰,美國先進的武器裝備,中國駐印軍所向披靡,解放了緬甸,恢復了滇緬公路運輸線,為抗戰轉入全面反攻取得最後勝利作出了貢獻。

1944年冬,日軍侵犯貴州獨山,貴陽告急,國民黨急調學生軍回國。他們從印度飛回雲南,奉命奔赴貴陽。但由於坦克噸位過重無法過橋,最終兩輛15噸重的坦克掉進河裡。失去坦克的士兵,自尋生計就散夥了。撒世良跟隨國民黨軍炮兵五團來到貴陽,在這里結婚成了家。1945年8月,日本投降,抗戰勝利。此時,老婆懷孕,為了掙錢養家糊口,去廣東湛江接車,後輾轉柳州、香港、海南島,發現上當受騙,鬼使神差竟然又當上國民黨兵。在海南島撒世良遭受誣陷關進牢房,後被轉到廣州番禺監獄。

1949年春,人民解放軍打到廣東,撒世良被從監獄救出。他作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選擇,沒有領路費回家,而是留在人民解放軍第十五兵團,司令員是鄧華。撒世良還是干老本行開汽車,最初執行的任務是運送武器彈葯到花縣,他最終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

回顧撒世良的一生,可謂「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最後卻「劫波渡盡,迎來光明」。無論投身中國遠征軍,還是加入人民解放軍,他都是普通一兵。沒有浴血疆場,未立顯赫戰功,但有著真實的人生,同千千萬萬普通士兵一樣,為民族解放事業作過貢獻。撒世良轉業到衡陽鐵路局,後來在廣西柳州定居,他的很多親戚都在和縣,親侄子就住在馬鞍山市。

四、和州撒氏一家親

撒貝南曾感慨說:「我發現背井離鄉的過程從未停止,並且可能越走越遠。我們永遠會在路上,永遠也回不了頭,但是你別忘了根在那兒。」這不是撒貝南個人的感慨,是與他有相同際遇遊子的共同感懷,也是這次在進行家族調查時我們深深的感悟。

撒貝南到和縣是來尋根的。往事過去已七八十年,孫輩來尋找祖父、曾祖父的生活痕跡,人去物非,時過境遷,中斷太久,續之豈易?徒勞也屬難免。撒氏系非農村聚居型家族,經商之人對地域依存度較低,他們將本取利,尋找財路,家隨生意走,撒氏家族就這樣一支又一支走四方,奔遠方。

奔遠方,難回鄉,血脈鄉情化愁腸。在采訪中,對於撒氏譜系和輩分能說清的已經很少,很多事都搞不清。第一因為沒有家譜,家族人太分散,也沒有人來續家譜;第二是家族大,分支多,走動少,聯系鬆散;第三有的起名不帶輩分字,有的不用名而用號,後人已無從咨詢查考;第四由於舊社會回民必須娶回民,不許娶漢民,通婚限製造成擇偶面狹窄,輩分常常搞亂,形成拐彎抹角都連得上,反正都是親戚,到最後就互相都喊老表。被采訪的耄耋老人言之鑿鑿:「和州姓撒的規規矩矩就是一家。」這種籠統之言,雖屬無奈,但也確實。撒氏家族的這種尷尬,在很多家族中都存在。

追根溯源,連線憶舊,凡聯繫到的家族後人都非常熱心。我們運用電話、視頻現代通訊手段,輾轉尋找散落各地的族親,了解往事和現狀。這個幾百年來生活在和州的家族,已擴散到祖國的四面八方;這個姓氏獨特的少數民族家族,已融入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他們其中出了很多傑出人物,無疑為這個家族爭光添彩。「撒」姓宗親在異地他鄉有緣相聚,依然親情如故。

例如:上世紀七十年代,撒輔卿的小孫女撒惠文從柳州去武漢參加物資交流會,與撒貝南伯父撒世富邂逅。四十年前跑反失散,四十年後意外重逢,兩家驚喜萬分。撒世富的胞弟撒世貴,有子撒貝南和女撒貝娜。他鄉遇族人,喜極的世富將惠文攜帶的女兒取名為:撒貝妮。撒貝娜和撒貝妮,一族兩支並蒂花,延續親情傳佳話。武漢和柳州兩支保持著密切的交往。

另外,撒貝南前往廣西柳州考察鄉村小學教育狀況,撒世良之子撒忠民也大力協助;撒貝南來安徽和縣尋根調查,由晚兩輩的撒曼麗全程陪同。天高地遠隔不斷,血脈親情能跨越。

追根溯源,實地覓蹤,撒忠銘先生為我們帶路尋找歲月的遺痕。當年的石板街巷已經不見蹤影,鬧市口再也找不到祖輩生活的印跡,我們在擁擠不堪、布局零亂的樓房巷道中穿行,詢問這兒那兒曾經的面貌。在狹窄巷道的最深處,忠銘老人打開一座老屋,飽含歲月滄桑感的青磚小瓦,整塊青條石門檻,黝黑積塵的屋內隔板,雜草叢生的荒蕪院落,這是撒氏家族唯一倖存的舊居,已被定為危房,等待拆遷。走出老屋是「篾匠街」,一條街僅存兩三戶篾匠,基本已名存實亡。人們一邊拿著手機拍照,一邊感嘆時代發展太快。

這趟和縣撒家尋根,我們不止一次來到鎮淮樓,登臨這座地標建築,憑樓遠眺,思絮飄渺。鎮淮樓,像一位飽經滄桑、愛心依舊的老祖母,以其博大的胸懷將子孫後輩盡攬身邊。鎮淮樓,記住了背井離鄉之人難舍難分的淚眼,珍藏起久別重逢兒女笑容綻放的照片。面對鎮淮樓,撒氏家族掏心傾訴。今後不管走向何方,都不會忘記和縣故土;不管在哪裡紮根,都一定守住「和、平、應、世,忠、厚、傳、家」這八個字,把家族這份正知正念永遠牢記心上。

備註:本文在調查和寫作中,得到撒木蘭、撒惠文、撒惠玲、撒忠銘、撒忠泉、撒文瑾、撒小玲和撒曼麗等家族宗親提供資料和幫助,在此統一予以答謝。另外還使用了《和縣志》和其他資料。

家族如同百年老樹,盤根錯節,枝葉繁茂。雖然已盡心竭力,但錯訛缺失再所難免,懇請撒氏宗親指謬匡正。

最憶是巢州

4. 《和州撒氏家族滄桑》

古今中外,都講名人效應。中央電視台著名主持人撒貝南,是撒氏家族的姓氏名片,也是安徽和縣的人文標識。幾年前,央視曾推出一檔名人真人秀尋根節目《客從何處來》,第二季第二集「撒貝南篇」收視率攀升,觀眾紛紛熱評,和縣撒氏家族因此受到關注。

據《撒氏家譜》載:明朝建文元年(1399),由陝西遷至和州的撒仲謙,家住大西門響水溝,是撒氏家族和州一世祖,距今已600多年。撒姓遠祖原居西域為回鶻人,因協助唐王朝平叛有功,被封為懋王,世居關中。撒氏祠堂因此名為「懋穎堂」。撒氏是回民中的大姓,世居和城,枝繁葉茂,以和州為故土,人口漸多,流落外鄉,甚至遠至西南。各地撒姓人都以和州為根,因為幾百年來這里是撒姓的源頭。

一、尋遺補憾慰鄉鄰

《客從何處來·撒貝南篇》曾在和縣實地拍攝三天,節目組廣泛收集資料,精心製作圖板,還專門采訪了多位撒氏耄耋老人。但播出的專題片,卻從逃難到達武漢民權路清真寺講起,向前追述僅用一句話帶過:「我的家族原籍在與南京一江之隔的安徽和縣」。和縣鄉親殷殷期待落空,心中難免有點遺憾。作為熱愛文學創作和撒氏家族後人,決定整合多方資料,提筆撰稿,存史寄情,既可抒發對和州故鄉的熱愛,又彌補了族親鄉鄰的遺憾。

走近和州撒氏家族,我們首先要記住八個字:「和、平、應、世,忠、厚、傳、家。」這既是撒氏家族的輩分用字,又是血脈傳承的祖訓族規。撒家人世代銘記「和平忠厚」的樸素理念,每年春節都製成楹聯貼在門上,把它當作為人處事、修身齊家的道德標准。

明清以來,撒氏家族在和州多從事與本民族生活習慣相關的手工業和商業。如宰牛、皮坊、燭坊、磨坊、油坊以及篾匠、鐵匠、飲食、雜貨等行業,經營規模都較小,集中於縣城居民區,特別是最繁華的小市口一帶。商人常隨生意走,為了謀生,家族分支還到含山、南京、蘇州、杭州和上海等地開店,撒氏就這樣不斷向外擴散。

家族歷史總是與民族命運緊密相連,日寇侵華戰爭給撒氏家族帶來了深重的災難。1937年12月,日軍佔領首都南京,一江之隔的和縣經常有日機飛臨偵察,次年3月18日,三架日機對和縣進行了狂轟濫炸,歷史給我們留下這樣幾幅畫面:

從高空投彈的日機,一邊執行轟炸任務,一邊還航拍照片,鳥瞰和州城區一簇簇濃煙連成一片。這是一張從歷史檔案中翻出的老照片,穿越歲月的塵封,那一簇簇濃煙使人窒息,喚醒了昨天曾經的傷痛,我彷彿依稀聽到從空中傳來敵機的轟鳴和魔鬼的獰笑。

在地面,和城東西大街化成一片火海,燒了三天三夜仍有餘火,數百間店鋪和民房焚燒殆盡,其中就有撒萬成雜貨鋪及兩層樓房。撒萬成雜貨店店主撒輔卿(正綱),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流著仇恨的眼淚,死死抱著燒焦的房柱不肯離開,他的侄子奮身鑽進熾烈的火場,冒著生命危險把老人救出(見王耀恕著《拙夫走筆》104頁)。撒輔卿老人悲憤交加,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瘋癲了。和州淪陷後,有一小隊日軍駐扎在他家宅院,天氣寒冷,鬼子兵將桌椅門窗拆了燒火取暖。憤恨至極的撒輔卿老人,乘日軍不備,把一盆開水潑到小鬼子身上,後倉皇逃出和州,躲到全椒古河在國民黨軍隊任職文書的孫女婿馬維義處。

戰火毀了家園,老百姓為了躲避戰亂,紛紛踏上逃難之路。撒貝南的曾祖父撒平厚帶著一家23口人,加入擁擠混亂的跑反人群。離開和縣,沿著縣城間簡陋的土路,扶老攜幼,拖兒帶女,起早摸黑,風雨泥濘,一個多月跋涉1000多里,經無為、廬江、桐城、潛山、太湖、黃梅、黃崗等縣,最終抵達漢口,三個孩子夭折在途中。(見「撒家逃難路線圖(1938)」)一家人一路上受盡磨難,是那個年代我們整個民族災難的縮影。據老人回憶,當年跑反,有錢的跑武漢、四川、重慶。沒錢的就到鄉下,在周圍山上、農村躲藏。撒家逃難的人很多,不止撒平厚家這一支。撒輔卿家三兒子應昌,帶著撒、禹兩家親戚從南京跑到重慶,後來又輾轉成都、廣元、寶雞,最後到西安。姑姑曾對我回憶說:「我的奶奶(名禹素珍,撒應昌之妻)帶著我的姑姑(名撒木蘭,當時5歲)也隨著人流向武漢、四川方向跑。木蘭姑姑說,當時還請了挑夫幫助挑擔,一頭挑行李物品,一頭坐著5歲的姑姑。他們跑到四川千佛山後,有人說不能跑了,再跑就危險了。於是就又往回走到武漢,清真寺收留他們住了一段時間,一家人最終去了西安,來到爺爺撒應昌身邊,爺爺在西北公路局當會計,西北公路局當時歸西北軍管。」

二、撒氏創業也風光

撒貝南在接受采訪時曾直言:「一個人從哪兒來是終極問題之一,而家族歷來在中國是一個重要的概念。我來做這件事情,家裡人認為是最有條件的……家裡人曾經說過,你應該花點心思,把家裡一些故事了解一下,……否則的話再下一輩的孩子們就更難了。」

「創業漫漫,毀於一旦」,日機轟炸毀掉了撒氏幾代人的家業,家族創業的故事很值得回溯。清末民初,是和州歷史上最繁華的時期,因為毗鄰南京,是州府所在地,下轄好幾個縣。撒氏老弟兄六人,在小市口合夥開設了「撒萬成」商號,經營美國「美孚煤油」、英國「太古食糖」等五洋雜貨。商號前店後坊,即前場營業,後場生產加工糖食糕點等。創業開始經受的磨難,今人難以想像。每日兩餐,早干晚稀,沒菜吃就用鹽炒黃豆下飯;男人剃頭,六弟兄互相剃,用剃刀刮掉長發就行了;一件衣服,老大、老二、老三挨著穿,補丁摞補丁,一直穿到破爛不堪。真正是艱苦創業,克勤克儉。

俗話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撒萬成」商號由二房撒輔卿主事,三房次子應傑負責內務,五房長子應麟管銷售。「撒萬成」商號位於和城中心「小市口」偏西。另外在城內還開設分店「撒萬新」、「撒萬順」。撒輔卿還以長媳馬應玉之名在油坊巷開設了「撒萬隆」醬菜店,生產經營醬菜、醬油和米醋。「撒萬成」和「撒萬隆」的糖坊醬坊,都僱傭了幾位大師傅和很多伙計。日機轟炸前,撒輔卿老六房沒分家,都在一起吃飯。六房上百口人,聚居在和城小市口偏南一隅的「油坊巷」,南從「大觀園」浴室起,北到小市口止,是撒姓開店居住比較集中的區域,人稱「撒半街」。

「撒半街」大概有四五十米門面,但進深很深,共有五大進,一大進有三小進,中間還有庭院。它不是一支一時刻意建設的,是撒姓族人相互聚攏自然形成的。撒貝南曾祖父開的「在城內要算是一等的大酒館」,在小市口西門,不在「撒半街」。「聚族而居」是家族制的起源和特徵,也是家族沿襲的生活方式。各支各房相聚而居,店舍牆連瓦接,房屋彼此相挨,延長成為街巷,而後被和城人以「撒半街」稱之,由此可見家族當年的興旺,也顯示撒氏對和城發展的貢獻。

能夠反映當年撒氏經營狀態的是進貨。當時「撒萬成」商號除去糖食糕點等由作坊自製外,其他大宗商品如「美孚洋油」、「太古白糖」都是從南京進貨。據老人回憶:一般兩個月要進一次貨,進貨大船從南京下關碼頭直抵和州金河口碼頭,在碼頭卸完貨用獨輪車分裝好,運到城內「撒萬成」商號庫房。從金河口碼頭到和州縣城的十里長堤上,獨輪車從頭看不到尾,沿途農民駐足觀看,相互轉告說:「撒萬成又進貨了!」

最難忘的是撒、禹兩家兒女嫁娶,當時兩家是換親,即撒家長女(撒應玉)嫁到禹家,禹家女兒(禹素珍)嫁給撒家(三兒撒應昌)。「撒萬成」和「禹廣源」在當時是兩家有名的商號,堪稱和州商界翹楚。撒禹兩家,娶媳婦,嫁女兒,親上加親,雙喜雙慶,真是「門當當,戶對對,天作之合良緣配」。洋鼓敲,洋號吹,鞭炮鳴,人聲沸,震耳欲聾,盛況空前,那個場景,那個氣派,為和州城前所未有,多年後老人們回憶舊事也還津津樂道。

三、拒侮抗日添榮耀

和州撒氏家族與日本侵略者有著不共戴天的國恨家仇, 在民族危亡的歷史關頭,整個家族都投入到全民族抗戰的洪流中去。有的浴血前線,有的揮汗後方,有的聲名遠播,有的無聲反抗,這方面的事例比比皆是。

撒貝南的四爺爺(四叔公)撒應水,19歲在武漢參加戰時幹部服務團(簡稱「戰干團」),22歲在戰爭中英勇犧牲,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客從何處來·撒貝南篇》提到他的英名,從而使後人銘記。

撒家參加「戰干團」的還有個女子叫撒慧(惠)英,論輩分是撒應水的侄女,當年不在武漢而在宜昌。撒慧英生在和州,因反抗封建包辦婚姻逃婚離家,在進步青年買德鈞影響下,1936年投身抗日隊伍,兩人在湖北宜昌參加戰地幹部服務團,每天與全國各地愛國流亡青年一起宣傳抗日。1937年與買德鈞結婚,輾轉到重慶、西安等地,因參加革命,1945年丈夫被國民黨殺害。不到30歲的撒慧英,帶著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回到和州。她重整娘家衰落的生意,協助夫君買家搞船運,在南京到和縣金河口碼頭間運輸貨物。後來她又搞公路運輸,1947年創辦和含汽車運輸公司,自任董事長,為紀念夫君對外一直用夫姓,名為「買英」。緊接著又賣地投資修築和含公路,1949年解放後公路被國家收管。這段修築和含公路的歷史,曾錄入巢湖地區交通志。撒慧英無愧為撒氏家族的女中豪傑。

「撒萬成」老掌櫃撒輔卿的二兒子撒應瑞,早年曾在含山開設撒萬成分號,並兼任和含兩縣商會會長。和縣淪陷後,日本人要在和縣成立維持會,有意挑選撒應瑞擔任會長,幾代人創下的家業毀於日機轟炸,國恨家仇壓在心頭,撒應瑞憤然拒絕。他帶著家人逃出和城,躲到南京水西門外,靠其子(世良、世勛、世光)在外打工或做小販維持生活。

撒輔卿的小女兒撒應珍,冒著生命危險為新四軍購買抗生素等葯品。

特別是撒應瑞的長子撒世良(撒輔卿之孫),不堪忍受日寇凌辱,離開故土,遠走他鄉,成為一名中國遠征軍的士兵。撒世良參加中國遠征軍的史實,是前幾年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前後被發掘出來的,一時間竟成「網紅」,他的故事曲折感人。

窮人孩子早當家,商人兒孫愛闖盪。在經商環境下長大的撒世良。12歲就隻身一人到上海當學徒,「淞滬抗戰」他跟隨逃難人群返回和州。為了當兵吃飯,也為了抗日復仇,他跑到安徽六安參加了國民黨軍隊。在西安當勤務兵,挨餓受累遭歧視,找個機會開溜當了逃兵。從終南山到陝西武功,再到寶雞,流浪飄泊。在寶雞找到三叔撒應昌,經介紹跟師傅學駕駛,隨後在西北公路局五中隊當上了汽車司機。

當時從寶雞到成都遇到搭便車的旅客,要付給15兩黃金。一次他開車到重慶,去看望堂姐撒惠英。惠英姐無論在和州開店時,還是跑反到異鄉,都為家族做了很多事。撒世良跟堂姐很親近,為感恩就接濟她一點金子買米,因此招來厄運。軍統局以走私罪將他抓起來,車和執照全部沒收。關押數月,轉到渣滓洞,繼續關押,後來雖被釋放,但汽車沒收了,再次走上流浪之路。

能夠成為中國遠征軍的一員,很大程度出於偶然。撒世良在重慶時,有位安徽老鄉在國民黨營造司當司長,他幫司長修好了一輛年久失修的進口汽車,司長留他當了司機。後來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暴發,中、美、英結為同盟國,中國派遣遠征軍出國作戰。為了補充兵源,國民政府廣泛動員學生參軍,他懷著滿腔抗日愛國熱情報名參加了學生軍。

學生軍集訓後選擇去向,撒世良選擇去印度。1943年春,經過乘船,轉汽車,再乘美軍運輸機,沿著著名的駝峰航線,飛到印度汀江。中國遠征軍士兵五六十人,在美軍基地清洗換裝,乘火車到加爾各答,換船到蘭姆伽。蘭姆伽在印度東北部比哈爾邦,是一個遠離城市的偏僻小鎮。著名的盟軍大本營就在這里,中國駐印軍隊的駐地和訓練基地也在這里,撒世良在蘭姆伽待了一年多。

憑著開車技能,撒世良被分配到中國駐印軍戰車四營。1943年10月,中國遠征軍戰車學校在蘭姆伽正式成立,撒世良當上了教官助理。在中美官兵共同努力下,培養出一批又一批坦克、裝甲車駕駛員,送往緬甸抗日前線。1944年1月,第一支中國裝甲部隊出現在胡康河谷,大大提高了戰鬥力。中國軍人的英勇善戰,美國先進的武器裝備,中國駐印軍所向披靡,解放了緬甸,恢復了滇緬公路運輸線,為抗戰轉入全面反攻取得最後勝利作出了貢獻。

1944年冬,日軍侵犯貴州獨山,貴陽告急,國民黨急調學生軍回國。他們從印度飛回雲南,奉命奔赴貴陽。但由於坦克噸位過重無法過橋,最終兩輛15噸重的坦克掉進河裡。失去坦克的士兵,自尋生計就散夥了。撒世良跟隨國民黨軍炮兵五團來到貴陽,在這里結婚成了家。1945年8月,日本投降,抗戰勝利。此時,老婆懷孕,為了掙錢養家糊口,去廣東湛江接車,後輾轉柳州、香港、海南島,發現上當受騙,鬼使神差竟然又當上國民黨兵。在海南島撒世良遭受誣陷關進牢房,後被轉到廣州番禺監獄。

1949年春,人民解放軍打到廣東,撒世良被從監獄救出。他作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選擇,沒有領路費回家,而是留在人民解放軍第十五兵團,司令員是鄧華。撒世良還是干老本行開汽車,最初執行的任務是運送武器彈葯到花縣,他最終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

回顧撒世良的一生,可謂「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最後卻「劫波渡盡,迎來光明」。無論投身中國遠征軍,還是加入人民解放軍,他都是普通一兵。沒有浴血疆場,未立顯赫戰功,但有著真實的人生,同千千萬萬普通士兵一樣,為民族解放事業作過貢獻。撒世良轉業到衡陽鐵路局,後來在廣西柳州定居,他的很多親戚都在和縣,親侄子就住在馬鞍山市。

四、和州撒氏一家親

撒貝南曾感慨說:「我發現背井離鄉的過程從未停止,並且可能越走越遠。我們永遠會在路上,永遠也回不了頭,但是你別忘了根在那兒。」這不是撒貝南個人的感慨,是與他有相同際遇遊子的共同感懷,也是這次在進行家族調查時我們深深的感悟。

撒貝南到和縣是來尋根的。往事過去已七八十年,孫輩來尋找祖父、曾祖父的生活痕跡,人去物非,時過境遷,中斷太久,續之豈易?徒勞也屬難免。撒氏系非農村聚居型家族,經商之人對地域依存度較低,他們將本取利,尋找財路,家隨生意走,撒氏家族就這樣一支又一支走四方,奔遠方。

奔遠方,難回鄉,血脈鄉情化愁腸。在采訪中,對於撒氏譜系和輩分能說清的已經很少,很多事都搞不清。第一因為沒有家譜,家族人太分散,也沒有人來續家譜;第二是家族大,分支多,走動少,聯系鬆散;第三有的起名不帶輩分字,有的不用名而用號,後人已無從咨詢查考;第四由於舊社會回民必須娶回民,不許娶漢民,通婚限製造成擇偶面狹窄,輩分常常搞亂,形成拐彎抹角都連得上,反正都是親戚,到最後就互相都喊老表。被采訪的耄耋老人言之鑿鑿:「和州姓撒的規規矩矩就是一家。」這種籠統之言,雖屬無奈,但也確實。撒氏家族的這種尷尬,在很多家族中都存在。

追根溯源,連線憶舊,凡聯繫到的家族後人都非常熱心。我們運用電話、視頻現代通訊手段,輾轉尋找散落各地的族親,了解往事和現狀。這個幾百年來生活在和州的家族,已擴散到祖國的四面八方;這個姓氏獨特的少數民族家族,已融入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他們其中出了很多傑出人物,如:南京東南大學教授、著名鍋爐專家撒應祿,上海市醫葯工業研究院高級工程師、電滲析水處理專家撒應福,樂隊指揮家、作曲家撒世斌,以及中央電視台著名主持人撒貝南等。無疑為這個家族爭光添彩。「撒」姓宗親在異地他鄉有緣相聚,依然親情如故。例如:上世紀七十年代,撒輔卿的小孫女撒惠文從柳州去武漢參加物資交流會,與撒貝南伯父撒世富邂逅。四十年前跑反失散,四十年後意外重逢,兩家驚喜萬分。撒世富的胞弟撒世貴,有子撒貝南和女撒貝娜。他鄉遇族人,喜極的世富將惠文攜帶的女兒取名為:撒貝妮。撒貝娜和撒貝妮,一族兩支並蒂花,延續親情傳佳話。武漢和柳州兩支保持著密切的交往。另外,撒貝南前往廣西柳州考察鄉村小學教育狀況,撒世良之子撒忠民也大力協助;撒貝南來安徽和縣尋根調查,由晚兩輩的撒曼麗全程陪同。天高地遠隔不斷,血脈親情能跨越。

追根溯源,實地覓蹤,撒忠銘先生為我們帶路尋找歲月的遺痕。當年的石板街巷已經不見蹤影,鬧市口再也找不到祖輩生活的印跡,我們在擁擠不堪、布局零亂的樓房巷道中穿行,詢問這兒那兒曾經的面貌。在狹窄巷道的最深處,忠銘老人打開一座老屋,飽含歲月滄桑感的青磚小瓦,整塊青條石門檻,黝黑積塵的屋內隔板,雜草叢生的荒蕪院落,這是撒氏家族唯一倖存的舊居,已被定為危房,等待拆遷。走出老屋是「篾匠街」,一條街僅存兩三戶篾匠,基本已名存實亡。人們一邊拿著手機拍照,一邊感嘆時代發展太快。

這趟和縣撒家尋根,我們不止一次來到鎮淮樓,登臨這座地標建築,憑樓遠眺,思絮飄渺。鎮淮樓,像一位飽經滄桑、愛心依舊的老祖母,以其博大的胸懷將子孫後輩盡攬身邊。鎮淮樓,記住了背井離鄉之人難舍難分的淚眼,珍藏起久別重逢兒女笑容綻放的照片。面對鎮淮樓,撒氏家族掏心傾訴。今後不管走向何方,都不會忘記和縣故土;不管在哪裡紮根,都一定守住「和、平、應、世,忠、厚、傳、家」這八個字,把家族這份正知正念永遠牢記心上。

備註:

本文在調查和寫作中,得到撒木蘭、撒惠文、撒惠玲、撒忠銘、撒忠泉、撒文瑾、和撒曼麗等家族宗親提供資料和幫助,在此統一予以答謝。另外還使用了《和縣志》和其他資料。初稿完成後,製作「美篇」在家族微信群中徵求意見,網上多個公眾號轉發,反響較為強烈,撒氏族人提出的補充修改意見,基本上都採納了。

家族如同百年老樹,盤根錯節,枝葉繁茂。雖已盡心竭力,並徵求意見作了修改,但錯訛缺失仍再所難免,懇請撒氏宗親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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